閒暇時 我喜歡幫父母拍照 捕捉那份濃濃的情
親情 愛情 就是一生的守候
照顧媽媽的日子 總令人充滿無力感
看著她茫然的眼神 受盡病痛的折磨
內心 是十分不忍的!
媽媽每週一三五 要一早六點起床去洗腎
很久沒陪她去了 這天 我想再陪著她
雖然前一夜 因壓力大 怕時間錯過而睡不著
五點多 就比鬧鐘早起
先把自己打理好 輕輕叫醒媽媽
扶她坐起 雙手拉著褲頭
一二 三 !使勁把她抱上輪椅
她雙手用力環住我脖子
我幾乎站不住腳 害她用力頓了一下
她說：「又要去洗腎喔?每次打針 手臂好痛….」
很久沒聽她喊痛 也忘了先擦止痛藥膏
以為她早已經麻痺了 其實 她只是不想麻煩我們
開一罐「普寧腎」給她 也許太餓 一下子喝光
等我麵包烤好 她吃得很乾 嚥不下
拿水吃藥 推著她去漱洗 穿上外套
來到樓下 計程車已經在等
慢慢抱上車 又是費一大股勁兒
到醫院 大廳空蕩蕩的 這時才六點50分
到九樓洗腎室 抱上抱下量體重
才發現角落有個地磅 下次可少了這番折騰
到床位 把墊被仔細鋪好
床很高 幾乎半推半拉才躺上床
雖然 她瘦到只剩50公斤
記得她生病前 近70公斤 富富泰泰的
彷彿等了一世紀之久
護士小姐親切的來跟她打招呼 關心、詢問
然後熟練的幫她打針、插導血管
她無力的 示意我去找地方休息
整個洗腎室 滿滿七八十個床位 多是銀髮族
大家很認命的 任憑一圈圈塑膠管
把體內的血 抽出來、打進去
要花四小時 躺在這裡 很無奈 卻又很無力
同樣的程式 再倒轉一次
有個影像 始終在我腦海揮之不去
在醫院門口 等車的二十分鐘
她戴著口罩 直楞楞坐在輪椅上 不言不語
我坐在不遠的柱子下
在人來人往的縫隙中看著她
是一種焦急中 無盡的等待
空茫的眼神 彷彿抽離了靈魂 遺世孤立
她 是我親愛的媽媽呀!
好幾次 我躺在手術床上
是她的大手 握著我 安慰我 給我力量
而此刻 她卻是那麼需要我
十二點回到家
她顯然十分疲累 喘著氣 不說話
我跟她撒撒嬌 哄她吃飯
我說 : 媽咪!你好棒喔 ! 飯都吃下去了耶!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吃完藥 又要躺一下午了
算算 爸爸過這樣的日子 有五六年了
事必躬親的他 也常會有倦怠和無力感
像媽媽食慾不好 好說歹說無效
就會讓他叨唸個不停
但他一路走來 始終如一
一生的牽手 他無怨無悔
